靜探繁輕(小御御)

來而不往非禮也。

花雪~焚情燎原不負君(第07回)朱一龍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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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是花花小團子與朱雀、母親的日常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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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龙取出自己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麒麟眼,低头仔细打量着与避邪铃流苏繫在一起的原木色细刻痕圆珠。就在他轻叹口气的准备将麒麟眼收回怀中之时,玄武突然现身在大殿门口的朝他走来。

「怎麽?天帝方才找你是想打听什麽吗?」玄武在说话的同时,眼角馀光看似无意地瞟向青龙牢牢握在手裡的麒麟眼。

青龙随手将麒麟眼放回袖子裡后,没有打算做隐瞒的如实相告:「天帝已经知道了白泽的事。」

玄武丝毫并没有感到一丝惊慌的将双手交覆于身后,步伐未歇的继续朝他走去:「…我早该想到了,发生这麽大的事怎麽可能瞒得过他。」

「执名!」青龙突然在玄武仅离自己五步之遥的距离,欲言又止的唤住他。

玄武闻言,随即停下脚步倾首困惑的注视着青龙。

「你素来与陵光感情比较好…我想还是由你来劝劝他,或许他会肯听你的话。」

玄武不知该感到庆幸还是该感到悲哀的冷哼自嘲:「那傢伙除了白泽以外,你有见过他真正听过谁的话吗?」

青龙又怎麽不清楚玄武所说,只是现在白泽还不过是个一岁多的幼童,如何能够劝得了朱雀:「天帝已经给了我们极大的宽容,只要陵光不再情绪用事,我们不再重蹈覆辙,他允诺不会再多过问白泽的事。」

玄武想着方才自己甫进殿时青龙的模样,饶有兴趣的微眯双眼:「所以他也向你问起麒麟下落了吗?」

青龙似笑非笑的拿出怀裡的麒麟眼,若有所思的朝玄武高举过头:「诚如你所见,这东西一点反应也没有。」

「这世间自从女娲以身补天之后就再没有了四灵兽的消息,当初不是就连我们自己也没有料到白泽会真的托世重生吗?」玄武小心斟字酌句地看着始终心事忡忡的青龙:「也许…也许白泽只是个例外呢?」

「是啊!」青龙小心翼翼的将麒麟眼重新收妥,不觉怆然若失的喃喃自语:「当初牠遭人迫害几乎无处容身时,我一心只想着要儘快平息谣言,却没有在第一时间站在牠身边;当本该对他坦诚自己心意的时候,反倒因为顾虑太多而失去了机会,事到如今!我还有什麽资格说对他说出守护二字。」

「你和麒麟都太娇傲也太理智了,谁也不肯先向谁迈出一步。」玄武作为一个旁观者不由得深有感慨的轻叹:「其实感情的事…又有什麽谁输谁赢。」

「在这一点上我确实不如陵光。」青龙丝毫不觉受伤的冷笑点头。

「你也毋须妄自菲薄。」玄武下意识有些尴尬的稍稍撇过头去:「那傢伙做是做到了,可是却一直到现在还傻傻地分不清楚自己的感情,充其量也是个奇葩一枚。」

「其实我有时候还挺羡慕陵光的,至少他始终初心不变。」

玄武瞧着青龙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故作不以为然的咋舌摇头:「最多我答应你就是了,大不了我辛苦一些,多多照看着陵光绝不会让他再惹事的。」

「辛苦你了,执名。」

「我们之间不需要来这一套,走了。」玄武话才刚说完,随即转身拂袖的消失在青龙面前。

聿明氏左手拿着当日散落满地的红羽、右手拿着孩子当初失踪之时怪鸟所遗留的红羽,神情凝重的坐在椅子上,原本还只是暗自在心裡怀疑,现在同时拿出来两相比较之下,果然正如自己所料的一模一样。

「聿明氏是否已经知道这隻大鸟的来历?」站在一旁随侍的琼璎也觉得实在不可思议地开口追问。

「这羽毛火红似血再加上牠当日展翅飞翔的身姿…还有屡次突破我结界如入无人之境。」聿明氏若有所思地望向正独自坐在小床上玩耍的孩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此鸟便是陵光神君所化。」

「陵光神君?」琼璎早就觉得事情并不那麽简单,但是无论怎麽联想也没怀疑到朱雀身上,于是当下止不住内心讶异,那可是天地开初之时便已经有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祂与小津到底是什麽关係?为什麽三番两次的找来,但是见祂模样似乎也并没有加害之意。聿明氏内心全然与琼璎所想不同的担忧着,努力思量朱雀的真实用意。

「没想到小津年纪还小灵力就这麽强大,将来聿明氏一职非我们小津莫属了。」琼璎难得露齿浅笑地望向一旁天真的小白泽。

「现在最快也是最好的确认方法,就是绘以符阵进行召唤。」聿明氏强忍心中不安的故作澹定。

「不行!」琼璎不觉敛起脸上笑意的在她面前跪了下来,她慷慨激昂的语气,就连一旁正在玩积木的小白泽都停下手中动作地望向俩人:「即便是以聿明氏的灵力,要想驱使召唤之术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属下恳请您三思…」

「诚如妳方才所言。」聿明君似乎早预料琼璎一定会开口反对的抢先开口,打断她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小津既然是继承聿明氏的最佳人选,那麽我就更有那个义务去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吗?」

「属下不敢妄加反对,自当服从聿明氏安排。」琼璎见她心意已决,仓促间只能急中生智的企图动之以情:「但是现在小津年纪还小,如果因为启动符阵而发生什麽意外,您让小津一个人该怎麽办?」

「这不是还有妳在吗?」聿明氏不以为意站起身来走到窗外,若有所思地抬头望向高挂夜空中的一轮明月:「妳的职责不只是扶佐我,倘若我突然有了什麽万一,妳必须在选出下任聿明氏出现之前,代行聿明氏之职,这些…难道妳全都忘了?」

「不敢!」琼璎不能违背自身使命的低下头去。

「如果能够保护孩子,哪怕是要了我这条命,我也都绝不皱眉,更何况是十年寿命。」聿明氏一脸释怀的转过身来,目光温柔地笑看着同样也正看向自己的孩子:「这不只是身为聿明氏的责任,更是我这个做母亲的责任。」

「是属下妄言了。」

「喝喝…」还不懂事的小白泽开心的对母亲报以微笑。

聿明氏将那天朱雀离去后散落一地的红羽直接在自家院子以自己为中心围了个圈后,口中唸唸有词的右手掐指为点、左手舞袖为划、双足时点时扫的在圆圈之内翩翩起舞,全身素白的衣裳在月夜照映下,如同一隻离群索居的白鹤,浑身充沛的灵力就像七彩琉璃般从地面上冉冉而昇,就在她将南方七宿井、鬼、柳、星、张、翼、轸分毫不差的绘製完成后,原本排列成圆的红羽突然呈螺旋状,宛如通天烈焰般的直冲天际。

此时!待在房中照顾熟睡小白泽的琼璎,一颗心七上八下地将院子裡的一切尽览无遗,随着如火焰般的红羽渐渐消停,赫然发现符阵之中除了聿名氏以外,似乎还多了英俊挺拔的年轻男子…

聿明氏不敢有所怠慢的连忙跪地行礼:「聿明氏恭迎陵光神君。」

朱雀好整以暇的打量着眼前皮肤白晳、相貌清秀的女子,当日仓促的匆匆一瞥,没想到聿明氏竟是这般美目灵动的相貌:「真不愧是集巫医卜算于一身的聿明氏,这麽快就知晓了我的身份。」

「其实我起初也只是猜测并不敢确定,但是现在神君既然愿意现身相见,那麽自然是肯定了。」

「说吧!聿明氏大张旗鼓的召唤我到来,所谓何事?」

「我只想知道神君为何三番两次接近小津,甚至不惜累及神君分身下凡。」

「这个妳毋须知道。」朱雀神澹漠地低头看着依旧跪地未起的聿明氏:「妳只需要知道,他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绝计不会加害于他,」

聿明氏脑海中飞快搜寻着自己所详知的古文记载,内心始终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实在不知昔日那个必须日食三百人,祸害苍生的朱雀,居然也有可以称之为朋友的人…

朱雀神情倨傲地径自转身走到窗前,二话不说地伸手挥开原本虚掩的窗户,目光在投向屋内小床上熟睡的小白泽后顿时变得温柔如水,甚至就连开口说话的声音都杂夹着颤抖:「妳说…他…的名字叫小津…」

坐在床边的琼璎瞠目结舌地仔细打量着朱雀朝她走来,那掬手可握的纤细柳腰、有如玉凋般的美丽容颜以及眼帘上那浓长的眼睫毛,看似薄凉的无情双唇,却不轻不重地道出有如高岭之花的禁慾音色,看着看着竟忍不住惊为天人的脸红心跳:原来幻化人形的陵光神君,竟是这般相貌秀丽的年轻少年…

「是!」始终跪在原处的聿明氏,不敢稍有隐瞒的据实以告:「如果没有其他意外,一待他成年便是接我衣钵的聿明氏,这亦是小津身为吾儿之责任。」

朱雀闻言!原来还心平气和对小白泽睡颜展露笑容的他,突然目光激动的敛起脸上笑意,脑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千年前白泽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吾等是为协助娘娘守护人们而生,亦是我无法违背的使命与责任,况且我的命是娘娘所赐予的,除了责任以外更有恩。』白泽当时对他所说过的话,至今仍旧像滚烫的烙印刻在自己心上未曾消失,现在又听见类似的话语,朱雀终于收回自己目光,重新转身朝聿明氏走去。

就在朱雀甫一转身背对着琼璎,她突然感到如释重负的鬆了口气,只是随之在心上涌起的陌生情绪,竟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失落。

…责任!?朱雀啼笑皆非地瞧着始终态度恭敬的聿明氏,义愤填膺的冷言嘲笑:「妳与女娲其实也没什麽两样,原来妳们做母亲的就是这般对孩子挟恩自重,即使这世间已过了千年,在我看来依旧没有丝毫改变。」

…女娲娘娘?聿明氏不知道朱雀为什麽偏偏在这时候提及女娲娘娘,下意识微皱眉头的沉默了好一会:「他是我意属的聿明氏继承人不假,但他是我十月怀胎诞下的孩子亦不假,我相信每个做母亲的,最终所希望的都是自己的子女能够平安幸福。」

聿明氏义正严词地为自己辩驳的姿态,终于引起朱雀的正眼相待,目光凛冽地瞧着她深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坚强与骄傲,竟还带着几分真诚:「妳还是先起来再说话,在我这裡没有那麽多规矩。」

「谢神君。」聿明氏依言,二话不说的站起身来。

其实方才就在朱雀企图窥探她真心的同时,聿明氏也在探索他的目的,再加上之前亲眼目睹了小津对祂施暴,事实显然…朱雀对小津保护更甚于伤害,她在得知这个答案后,这才终于放心的鬆了口气。

「既然如此!我们做个约定如何?」

「什麽约定?」聿明氏既然已经决定相信朱雀,说话的口吻自然也就轻鬆不少。

「待小津年满廿岁之后,我就会来带他离开。」朱雀丝毫没有拐弯抹角的直接说出自己目的:「当然!前题是必须得到小津的同意,但是如果到那时他愿意跟我走,妳便不能阻拦。」

今夜是聿明氏这一生最难熬的一晚,好不容易才刚卸下的心房又急急忙忙地再度关上:「这世上之人何止千万,神君却为何偏挑我儿?」

朱雀见聿明氏似乎有意想违背誓约,隐忍怒火的双手下意识用力握拳:「因为你们人类不值得他庇佑,你们的贪婪在千年前已经害死过他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准相同的事再发生。」

聿明氏若有所思看了眼朱雀又看了眼孩子,知道他维护孩子的心不假,于是不再反对的点了点头:「我可以同意,但是希望神君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

「希望神君能够告诉我小津到底是谁,值得您这麽费尽心思维护的,想必他绝对不是寻常人託世。」正所谓为母则强,聿明氏再顾不得什麽身份差异,强忍着内心恐惧的站到朱雀面前,义无反顾的抬起头来直视着祂:「我不知道过去的他到底都承受了些什麽,但是现在…不是只有你想保护他,我也是。」

朱雀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她此刻内心的焦虑与不安,甚至对自己的恐惧,但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却又是那麽地坚定不疑,或许当真是被她这般不惜一切将孩子护在自己身后的决绝所打动,几番犹豫之后才缓缓开口:灵兽白泽。

…灵…灵兽白泽!?聿明氏禁不住内心惊讶的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白泽与朱雀在上古时期不是分处敌对两方吗?什麽时候成朋友了,但是倘若眼前朱雀所说非虚,那麽的事实真象又到底为何?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在无意中知晓了一桩被世人所尘封乃至渐渐澹忘的秘密,她连忙收敛心神地反覆在脑海裡咀嚼着方才朱雀的唇型,彷彿想要再次确认真伪的望向他。

「没错…是祂!」朱雀似乎早已读懂她内心想法,于是不等聿明氏开口便直接给了答案:「我从不轻易相信人类的誓约,所以我希望这一次…妳别骗我。」

「…」聿明氏双手扶额的跪地叩首,直接以行动来认明自己的决心。

「作为交换…我会保妳一族廿年诸事无忧!」朱雀话才刚一说完,随即在符阵的正中央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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