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探繁輕(小御御)

來而不往非禮也。

景璧~情不知所起,緣不知所深 白虎篇(第1回) 朱一龍水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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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接續『花雪~焚情燎原不負君』*

*齊衡/沈巍(青龍)、連城璧/龐嘉(白虎)、傅紅雪/井然(朱雀)、朱厚照/何開心(玄武)、花無謝/柯澤(白澤)、連城璧/樊偉(麒麟)、公子景/宮鐵心(天帝)、黑袍使/羅浮生(冥君)、贏稷/陳一鳴(金龍)*


话说自从小景在那晚夜裡被琼璎一掌打下山崖后,虽然幸运地即时被守护此处山谷的地缚灵所救,因而得以在聿明氏禁地内存活了下来,但是真正的他却早已在那天夜裡故去。

之后的一百五十多年来,他就独自一人待在禁地内不仅览阅了所有聿明氏遗留的手卷,甚至还在姥姥的帮助下同时习得了白巫咒语与黑巫咒术,可是他除了还记得自己名字有个景之外,其馀的一切早已全部忘了一乾二淨,但是即便如此!他仍旧一直反覆在画着一个自己怎麽也想不起来的人,或许正是因为对画中之人的这份好奇与执着,所以这麽多年来,总是始终不愿放弃地想着要找到从这裡离开的方法。

一直以来彷彿就像是小景启蒙师尊的地缚灵姥姥,感叹世间眨眼间已过百年,纵使他再如何坚定执着,想来这画中之人也早已不在尘世的劝他放弃,再者她内心真正担忧的是…这孩子只有一直待在这外人难以踏入的封印之所,才能够最低程度的保他心境澄明,并且不被歹人利用。

这日!小景仍旧专心的站在文案前,低头画着这张他已经临摹了一百多年的丹青。

…幸亏这山洞因为蕴藏着历代聿明氏的神力,并非只是一般寻常山洞,否则小景这百年来所绘製的上千多张丹青,还真不知该往哪收藏!姥姥突然现身在小景身后,神情复杂地环顾着眼前偌大一片直达壁顶的木架子,忍不住心中感慨的眼见他又完成了一幅丹青:「红尘是非多纷扰,哪有眼前这一方淨土来得宁静,世间的缘起缘灭又何需太过执着。」

「姥姥!」小景似乎并不感到意外的转过身去,因为有禁地结界的保护,当年瘦小又调皮的孩童,如今百年过后已是丰神俊逸、笑若和风、白衣胜雪的廿初头俊美少年。

「你跟我过来。」姥姥什麽也没多说的轻叹口气径自转身离开。

「是,姥姥。」小景乖巧的搁下手中毛笔,随即左手在画纸上头一挥,连忙听话的跟在她身后离开。

方才还被冷落在桌上的那只图纸,像是有自身灵识般地腾空捲起,飞进岩壁最上头的一处木架上。

走在前头的姥姥身影不知为什麽总是看来忽明忽暗,直到转身领着小景进入一处满是蜡烛的屋宇后,整个人的身形才总算清晰了许多。

小景即使已在此处生活了这麽多年却还是第一次瞧见这地方,不由得一脸好奇的四处打量,这满屋子各式各样、长短不同的蜡烛上都刻有人名与生辰八字,有些蜡烛甚至上一秒还烛光摇逸,下一秒便突然无风而熄,每盏自动熄灭的蜡烛上头,不一会便会重新更换上不同的名字与八字,小景目光闪烁地环视着一片忽明忽灭的烛光之舞。

「这裡的每一根蜡烛都代表着一个人!初生为明、身故则灭,这裡所有蜡烛的长短,依据的是每个人积累的功德深浅。」姥姥神情严肃的踱步到屋子正中央,突然伸长手臂指着屋角一支已然熄灭的蜡烛:「这支蜡烛的主人便是你,你的生命虽然并未燃尽,但是却早已经熄灭。」

小景闻言,忍不住好奇地站在自己的蜡烛前,果然在上头瞧见鄯祀景三字以及已经模煳不清的生辰。

「当年你坠崖时身受黑巫咒术的伤以至于双眸异瞳,同时也丧失一般正常人应有的情绪感应,因为这个意外让你成了跳脱六道轮迴的半人半妖存在。」姥姥见自己始终无法打消他入世的决心,于是索性将他自己的处境一五一十告知:「因为你的存在凡人只会视你为妖怪,可在妖物们眼中你却是异类,这也是姥姥当年为什麽会破例救你的真正原因,只有现在这种远离一切尘嚣的生活还最适合你。」

「可是…我还是想见他一面。」小景态度坚定的直视着,始终对自己爱护有加的姥姥:「我想知道自己为什麽会独独对他始终念念不忘。」

「你性格单纯又天真,从不知道人心相互猜忌时的恐怖,亦不知当妖物、精怪们对你心怀恶念时的可怕。」姥姥神情伤感的轻叹口气:「即便是如此,你仍旧还是打算要离开吗?」

「姥姥!我一定会小心留意不让别人察觉我的不同。」小景看着与往常有着明显不同的姥姥,随即明白这恐怕是自己离开这裡的最后机会了,于是当下再三向她保证:「我绝对会好好隐藏和保护自己,只要能找到画像之人。」

姥姥欲言又止的举棋不定好一会,但是瞧着他初生之犊不怕虎的固执,除了再次感慨命运的羁绊与无奈之外,最终还是只能尊重他决定的放手让他离开:「如果这就是你的决定…」

「谢谢姥姥。」

「这是一隻能绘出活物的笔,你只要用它绘製一道门,自然可以来去自如。」姥姥临行前交给了他一支醉墨毫以及一付能够遮住他右眼红瞳的眼罩:「切记!千万别让人瞧见你的右眼。」

小景若有所思的带上眼罩后,仅用平凡无奇的左眼黑瞳与她深深一道别后,随即用醉墨毫在石璧上画出一扇大门的推门而出。

山洞门外世界是个豔阳高照的大晴天,小景连忙高举左手遮住这几乎快将人溶化的烈日,就在他好奇的回过头去时,姥姥也正巧紧随着他离开禁地。不一会功夫禁地的山洞口就在俩人面前崩塌陷落…

「这地方再没有什麽需要我守护的了。」姥姥不以为意的微笑摇头后一转身,终于获得自由的化身一隻白鹤飞走。

另外以公子景身份重新入世的鄯祀景,他的旅程才真正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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